和來自沙巴的開明土著回教徒同事吞雲吐霧,談起了回教法。這位來自沙巴的回教徒,真的是很開明,開明到支持我回家打獨立戰爭。晚飯後吹水吸煙,他突然煞有其事地對我說,豬哥,我有一件事想聽你的意見,為何大馬華人這麼怕(scary)回教法?
沒想到我會被人這樣問,我唯有讓自己平靜下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再徐徐吐出來,然後對他說,有膚淺理由,有深沉結構,有意識形態,也有憂國憂民的原因。膚淺理由就是馬華常常嚇人的砍手砍腳切咕咕,什麼有了回教法不能吃豬肉,這些東西我當然不相信,但很多華人就是信了。他微微一笑,說沒有這麼誇張啦。我說不,我來告訴你真正的理由,或許很多人不敢光明正大講。簡單來說,就是國家政策的選擇和國民的歸屬感。
放眼全球,有哪個國家實施回教法?沙地?這些都是失敗的國家,completely failed state。在全球所有的回教國家裡,都是落後貧窮的(就是那些回撚逃難都不會去的國家為失敗的國家),反而那些回撚逃去的,都是西方、北歐國家,這些就是成功的國家。北歐的成功你也懂了吧,對,你們回撚說北歐的福利制度、保護環境等都是《可蘭經》有講到,但現實是全球的回教法示範單位國家都是失敗落後的,你叫我們如何支持?我們無法相信,頻臨滅亡的大馬,實施了回教法後,會變得世界上美好的國家。不要告訴我你的經書上ideally寫得多好,現實沒有人做得到,我就不被說服,I'm not convinced! 另外有很大部分是對回教的恐懼,沒錯,我知道回教是美好和平的,但全球的回撚恐怖主義,對,它們是少數,但這麼多宗,全部少數加起來就大多數了。我不管理論都好,這麼多廢柴出來,讓我們反感了、怕了,從而對回教法都反射性的排斥。
他靜了。
我又吸一口,這次全部吞進去,接著以憂鬱的眼神看著他,對他說,你知道馬來西亞的土著非土著的制度,弄到我們多慘嗎?別的不說,單單只是我念大學,當年和一些華人印度女同學一起含柒苦讀STPM,最後大家的成績都是低空飛過;我運氣好,進了大學,其他的女同學全部落選了。進了大學,遇到我的馬來同學,他們被錄取了,但我知道他們STPM全部肥佬。那一刻,我真的很生氣,很生氣,我為那些和我一起寒窗苦讀的同學們不值。只是一個學科已經這樣了,5-60年了,我們都是二等公民,在世俗法下我們都是二等公民,你他媽的為何認為我們華人會覺得,在回教法下我們的生活會變好?!所以我們更怕在回教法/國下,損失更多,從而拒絕回教法了。這個說到我的心事,平時嘻皮笑臉的豬頭也變黑了。
開明馬來同事對我說,不不不,在回教法下,會廢除特權種族這種懶覺東西,大家都是公平的,回教教義裡嚴厲禁止種族主義。
我毫不客氣地說,公平你妹!就好像現在你告訴我,回教是多麼美好,但ISIS那些粉腸在殺人時,你們在哪裡?順便一說,我們對回教有不好的感覺,不是因為ISIS這些廢物殺人,也不是那些撚柒說拆人十字架,而是當這些懶覺東西發生時,你們集體的沉默。十字架被拆時,你們這些“大多數開明的馬來人”為何不走出來像電視醬手牽手保護教堂,然後向馬鏟放狠話,if you dare to touch my friend,i will remove your
balls。你們不是大多數嗎?你們開明的大多數在少數的kaka-caucau不站出來,有個屁用呀大多數?你告訴我回教法下沒有種族特權,但我們在一起5-60多年了,當國家政經文教出現各個層面的不公時,你們死去哪裡了?當我考不上大學時、當馬鏟叫我們回中國時,你們這些在國油獨立日廣告裡的開明馬來人全部死去哪裡了?你們平時愛理不理,你現在卻要我相信來個更加排外的回教法下,你會『突然間』變得公平,變得烏托邦,變得天堂?!不要忽悠我好嗎?回教法還沒有實施已經醬多不公平,回撚把自己的價值觀套在公共政策上,然後你要我相信變成literally的回教國後,這些懶覺東西不會變本加厲?
開明馬來同事震驚了,看他的眼神,好像腦袋裡有顆核彈爆炸。應該的,這麼多年來的養尊處優,遇上我這些技術流,他沒有吐血已經算厲害了。
我怕他不明白,告訴他,如果現在雞哥說推出什麼政策,我看都不看,一定批死他說那是A錢的。雞哥政策還沒跑,我就批死它,公平嗎?公平,因為巫統A錢了這麼多年,你能怪我有反射性反應嗎?你們回撚說平時幾包容,但你有沒有想過,你們只是不能吃豬肉,就全部不能賣豬肉。你們有想過我們如興都教徒不能吃牛肉,也打算在食堂禁止賣牛肉嗎?你他媽的知道我在大學裡,我的印度朋友誤吃多少次牛肉嗎?如果你們馬鏟誤吃豬肉,你猜結果會怎樣?這些林林總總的因為你的禁忌,就制度化,你他媽的有想過嗎?你能怪我們排斥回教國嗎?
豬哥放大招,開明同事扣了一半血,最後勉強擠出一句,如果你們華人豬怕回教法影響你們,那你們放心,在回教法下,非回教徒不會受影響;而且,在回教法下,回教徒比非回教徒承受更大的責任,也就是說,回教法是讓回教徒更不好過的。
包頭佬每天強調回教法不會弄到非回教徒(你信就蠢了),我想起黃子華講過,『中共發明一國兩制最偉大的地方在於,共產黨承認他自己那套嚇親人』。心念一轉,我發起了談話中最針對性的一個point,因為我講了後,他的眼睛張大了,至少有3秒。我說,就算回教法不kacau到非回教徒,或讓回教徒承受更大的責任或刑罰,我也是反對,而且會更加反對,因為我不能允許一個國家內有兩種責任的存在,這會影響國民共識的建立,就像我反特權養豬那樣。我說,網上馬鏟界看到我們華人反回教法,就很低B地說,華人反回教。但是,如果哪一個傻逼議員說實施佛教法、基督教法(雖然沒有這種東西),我也是反對的。可惜,你們永遠沒有機會看到這一點,只以為我們在反回教。
他最後說,那為何你們反對在吉蘭丹實施回教法呢?那只是一小個州,而且該州99%是馬來人。我說,一樣的原因,如果今天林神在檳城說那裡多華人,而實施基督教法、佛教法,我也是會反對。原因很簡單,如果反對黨說把馬來西亞變成基督教國,你會不會感到不安,至少不舒服?那應該可以明白我們“害怕”回教法的原因吧?接下來這一句我沒有說,因為不忍心再傷害他。你們害怕基督教國,是因為擔心在基督教國裡,你們不能再借著宗教來鞏固自己現在已經有了的特權,因為你們明白,XX國就是XX教有特權的潛台詞。馬鏟界熱衷於回教法,是想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場合,讓自己坐有地利,再暗示非回教徒永遠不能坐大,來永遠維持自己的特權利益。
我唯有補倉說,回教黨是大馬裡最值得尊重的政黨,他們由始至終對回教國堅持,我雖然不可能同意,但衷心佩服;但是,他們不是治國的料。聶老道德滿分,但治國0分,當宗教老師精神領袖可以,但要治國搞好經濟、科技、社會,卻無能為力。我說,回教徒很懶惰,不去參考全球的治國案例,北歐成功的模式,卻以為只是實施了回教法,就一切自動變得美好。我再重複,回教黨,不是治國的料。他說,回教黨不錯的,你知道嗎,全馬最大的睡佛是在吉蘭丹。我說,塔利班也炸掉了世界歷史上有名的大佛。他笑了,苦笑了,明白我的玄外之音。怕你們蠢不明白,我在這裡寫出來。我的意思是說,如果塔利班炸佛不能拿來當回撚是神經病的證據,那睡佛的存在也不能拿來支持回教黨的“包容”。
眼看已經過了吃飯時間,我最後唯有問他一個其實我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我說,大家都想讓國家變得美好,但為何你們不選擇已經有了成功案例的北歐國家的社會主義民主制度作為J點,而去選擇理論上在幾百年前成功,卻在現在沒有一個國家做得到的回教法?
他回答說,這是我們回教徒的責任,我們必須努力去完成,成功與否,不重要,我只需要死後對阿叉有個交代就可以了。這個有個著名的回教典故,可以詮釋他們的心理,你們給我看清楚了。
據說在幾百年前,森林大火,百獸逃亡。一隻麻雀從河邊含了一口水,飛去森林救火,然後又回到河邊拿水,再去森林救火,不停重複。其他麻雀笑它,森林之火這麼大,你救得了嗎?麻雀說,我當然救不了,但我已經盡力了,我死後面對神的裁決時,我可以坦蕩蕩地說,i have tried my best。其他麻雀聽了後啞然。這就是馬來人的心理,他們必須在地球上建立回教法之國,能成功固然好,但如果不成功,也至少試了,死後面對神的質問,他們可以問心無愧。開明同事是這樣對我說,說他們回教徒必須盡力,因為死後要面對神的裁決,來決定死後的世界。他說人生在世在匆匆數十年,但死後的世界,卻是永恆,所以他們要努力。
說到死後的世界醬科幻,我也無法和他繼續對談了,唯有收皮回公司。
回到公司後1個小時,他IM我,說我們剛才在麻麻檔吹水,可能被其他人聽到。你知道的啦,神經病很多,不知道會有什麼危險。如果你面對任何問題,記得告訴我。我想他應該不是恐嚇我,而是被我慷慨激昂地說辭 “我們華人豬被欺負時,你們開明的大多數死去了哪裡?”震撼到,而感覺有必要保護我的生命安全。我當然不會認為我會改變他的想法和立場,但至少不亢不卑但帶有一點現代主義對社會控訴feel的嗆聲,還是讓他感到無地自容,而打算“保護我的安全”,怎樣都算是一種改變了。方丈你看到沒有,我領先你1--0了,加上馬來妹紙的金債肉償,已經2-0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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