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September 19, 2012

馬國華文

今天早上醒來,看到道長的這篇文章《拯救華文》
這篇文章是講,中文在大馬的處境。
道長在文章中寫到
【原來一般華人對本地文學的認識是很有限的,在街上隨便捉住一個懂華文的,
叫他講一下他知道的本地作家,說不定他連五個都數不出來。】
慚愧,如果要我說出5位本地純華文文學創作的作家,我真的說不出來。
幾個月前,我在一間書店類似垃圾堆的舊書刊裡,找到大量的便宜書籍。
這些大量便宜的書籍中,我買了許多90年代初期的馬來西亞華文文學作品。


在這次的便宜掃貨中,讓我買到許多本地作家書寫的作品。
看了後,覺得非常地好看!
書中的寫法充滿了本地風格,偶爾出現一些中化的馬來文,這些字只有大馬華人才可以解讀。
其實說到華語,本地中文喜歡以中國、台灣為主,但我覺得其實我們這些“不正規”的本土化中文,
也是可以大力發展的,甚至有天可以文學上反攻大陸。
其中一位我非常欣賞的是筆名為小黑的作者,曾經是中學的校長。
他有一篇短篇小說,故事情節老套,但呈現手法非常特異,要看到結局時才知道作者的伏筆是什麼;
看完後讓我有種Christopher Nolan的感覺,我甚至在網上搜索該書的電子版,想在博客分享,
奈何在網上實在是什麼鳥都找不到,可見是多麼的冷門。
每次買到這些超便宜的書籍心理都很矛盾,一來是開心拾到寶,二來也是傷心,這麼好看的書籍,居然沒有人看,搞到便宜賤賣讓我撈到好處。

為什麼?
為什麼我們這個宣稱“擁有中港台後海外最完整華文教育體系”的國家,華文文學不能在這個國家立足?
為什麼我們這個講到捐錢給華小,連最吝嗇的人都會出錢的國家,卻養活不了一個以華文為創作的作家?
為什麼如果我不是碰巧遇到便宜貨,我對本地華文文學的作品認識,也幾乎等於零?

在我買的“便宜貨”中,有一位作家也寫了一篇小說,暗喻大馬華人社會不尊重本地姜的例子。
聽說那些報紙甚至在稿酬的配給中,給予香港台灣的作家和本地馬來西亞的稿費,是相差非常大的。有些報紙,甚至寧願刊登其他新聞,都不肯連載本地作家的文章。
除了本地報章、觀眾喜歡舶來品,
除了巫統那些等勢力打壓外,
為什麼我們這個“熱愛華文教育”的國家,發展不起來像樣的本地華文文學作品?

再次沒有任何科學根據,繼續亂吠。。。
本地華社對於華教、獨中那些東西,會慷慨解囊,捐錢出力,從來沒有少過。但一到了延續這個華文教育的文學作品時,就完全沒力了。
個人覺得我們的“華教鬥士”那些人,還在以搞“悲情”來發展華教
當然,悲情的大環境是存在的,巫統的極力打壓,馬華民政等努力出賣,都讓華文教育發展在我國處在悲情中。
但如果我們往往以悲情來訴求,悲劇來撈取大家的同情心,
雖然可以塑造“華文教育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候”,凝集華社的向心力,出盡家當保護華教。
但這樣的悲情主義並不能促進大家思考,這樣拼命維護華文幹什麼?難道只是不想讓她毀滅掉?

沒有更深刻的思考,
這就勉強解釋了為什麼,捐錢給華教(避免華教悲情地“滅亡”)時,華社會佷給力,
但到了一些和華文有關的文化活動如文學創作時,社會就會很冷淡。
因為整個本地華文教育是以“假想敵和悲劇”建立起的,當到了文學創作時,
沒有了滅亡危機,就會沒人去看了。
那些本地所謂的“華教鬥士”,是不是應該改變一下為華文“奮鬥”的路線?

另外我觀察到的,本地那些“華教鬥士為了合理化華文的價值,喜歡以中國崛起來說明華文的重要性。
這個方法,我不是很認同。
一來我看好中共仆街,萬一真的發生了,是不是就不需要學華文了?
二來,這樣也好培養很多大中華情意結的中國豬,不是很好。
最重要我是很浪漫的認為,語言文化是浪漫的。
除了從功利性的角度來學語文外,是不是應該以哲學上的方法來欣賞她?
我要quote道長的原文:
【以文字拓展複雜的深度思考,以文字開展繁麗的感官邊界,這才是一種語文的源頭活水。】
本地的以功利性的角度來學某個語文,也許在“中國崛起”的前提下,會有很多人學會中文;
但如果是以這樣的心態學,這個語文在這片國土,依然不會有前途。

本地有很多華人以自己的中文名“為恥”。
我遇到很多人,“不肯”告訴我他們的中文名字。(怕我下降頭嗎?)
我有一次遇到一位叫Alex的人,問他中文名字,他告訴我說阿歷克斯。
也許他以為他很幽默,但一個連自己的中文名都不好意思念出來的人,
除了人格有問題,是否也暗喻了,本地中文永遠不能蓬勃發展?
我們的華文發展,難道永遠只能停留在“把根留住”的悲情訴求上、悲劇捐錢上,然後再對外意淫說我們有什麼藍帕中港台後海外最完整華文教育體系?

道長在文章中最後表示:
【我期待,將來有這麼一天,一位大馬學生拿着本馬華作家的作品,驕傲地教訓我:
「你沒讀過這本書吧?那可真是你的遺憾」。假如真有這一日,我願意忍受現在這小小的尷尬難堪。】

其實我覺得這些書籍,20多年前的90年代已經有了,只是本地人不會珍惜而已。
(雖然大家的不珍惜,讓我最後佔了便宜 :))

19 comments :

  1. 文學應該自由,讀者選擇文學讀物更是自由。所以讀大陸作品或台灣文學是讀者自由選擇,讀者可以是任何國籍。爲什麽要特別強調本土化正規?那只是一種文化想像,何必強加給讀者,馬來西亞讀者會有壓力,是本土華人一定要會本土華文嗎?難道不能選擇台灣中文嗎?

    看早期馬華作品不如選擇新華作品,有不少好的作家已經移民新加坡或台灣等地方。因為移民導致很多好的作家變了他國作家,王潤華夫婦就是好的例子,李永平應該不算馬華作家,早期是英屬婆羅洲,目前國籍是台灣國,爲什麽還有人把他強加在馬華作家?不如花時間看看其他好的馬華作家。

    不要再怪國家怪國陣等等,因為一個好的作家是不會怪這個怪那個,因為生命會自己尋找出路(體會不到這個生命道理怎麼稱得上好的作家)。

    關於馬來西亞華人社會教育我只有一些個人看法。我自己看來,華人太過於堅持一定要華語教學,慢慢地這個社會越來越注重一定要學中文,一定要用華文等等,而忽略了很多東西;在文化方面也太過於注重節日,會過節日就是有文化的華人?其實除了學華文,還有很多東西可以做的,這樣才不會枯燥。

    我覺得有身份就一定有包袱,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做無國籍寫作人,因為我的寫作是爲了喜愛文學的人,無論國籍身份,文化背景等等。

    其實,我只期望華人社會多看有關文學哲學歷史等讀物,無論是什麽文化背景的讀物(因為單靠馬華文化撐不起一個華人社會的文化修養),這樣的話社會一定有改變。有了這個底,馬華文學一定可以發揚光大。

    ReplyDelete
  2. 把书扫了放上来

    ReplyDelete
  3. 當身邊的朋友想要看一些短篇時,我都會大力推薦黎紫書~~
    其實本地文學也沒有很糟糕吧?這兩年在海外華文書市最好賣氣的就是李永業和何國全啊!還有紅蜻蜓的少年長篇小說的成績也不錯啊!

    ReplyDelete
  4. 我的留學經驗才激起我對馬華文學的興趣。
    剛到台灣認識了不少印尼華人。在這之前經常被本地人渲染他們是被同化的一群人,覺得他們不會華語很可憐。和他們認識後,才明白一些道理。其實他們都有看文學作品,如印尼作家的,還有台灣作家。我就覺得,其實我們很幸運,會看馬來文和中文或英文。那時開始我就會到台灣分館的印尼語書架借書看,看看印尼語文學作品。那時開始對印尼華人有了改觀,其實說同化太嚴重了,他們是印尼人,說印尼話說自己的國語有什麽問題?難道他們不說就沒有中華文化嗎?我敢說他們比馬來西亞華人更有文化文學修養。

    我唸文學有時很寂寞,因為回到馬來西亞,身邊的朋友可以找到談文學的很難,一起過台灣念文學或哲學的朋友也太過高傲,很喜歡在爭論什麽的,也自以為是。所以很少和本地人談文學(因為你不會的東西,他們會笑你踩你),反而台灣人或其他國家的人比較多(因為他們比較謙虛,談話沒壓力)。

    作為馬來西亞人,不應該只讀馬華作品,應該多看一些馬來文學家,他們的文學貢獻也很不錯,不應該因為語言關係而排擠好的作家。

    ReplyDelete
  5. 那么多年下来, 独中的中文课本,有多少马华作家的文学作品?节录的又有多少?

    ReplyDelete
  6. Anonymous:

    謝謝你長篇的回复。

    //文學應該自由,讀者選擇文學讀物更是自由。所以讀大陸作品或台灣文學是讀者自由選擇,讀者可以是任何國籍。爲什麽要特別強調本土化正規?那只是一種文化想像,何必強加給讀者,馬來西亞讀者會有壓力,是本土華人一定要會本土華文嗎?難道不能選擇台灣中文嗎?//

    對呀,誰寫的好,讀者就看誰,怨不得人。我希望大家支持本地華文創作,不代表就阻止大家看外國的作品呀?我只是說,本土華文(包括所有的地域性文化)都是一種非常巧合出現的文化,如果本土的華人不去珍惜、保護她,難道你希望外國人會幫我們去保護她?但如果本地作家寫得不好,我當然不鼓勵大家在“本土化”的心態下支持她/他。但現在我覺得本土作家寫得不錯,可惜讀者卻有着“本地姜不辣”,和印刷媒體如報章卻恭敬外國的和尚的心態,導致本地的華文文學不能壯大發展,固有此感嘆。


    //不要再怪國家怪國陣等等,因為一個好的作家是不會怪這個怪那個,因為生命會自己尋找出路(體會不到這個生命道理怎麼稱得上好的作家)。//

    這樣的話當然一定程度也對,但完全忽視大環境的對文學家創作的影響,也不明智吧?如果我們現在活在风声鹤戾、充滿文字獄、當權者打壓的國度,相對於其他開放世界的作家,我不認為我們的作家可以很好的發揮。


    //關於馬來西亞華人社會教育我只有一些個人看法。我自己看來,華人太過於堅持一定要華語教學,慢慢地這個社會越來越注重一定要學中文,一定要用華文等等,而忽略了很多東西;在文化方面也太過於注重節日,會過節日就是有文化的華人?其實除了學華文,還有很多東西可以做的,這樣才不會枯燥。//

    “華人一定要學華文”這個思想包袱,我個人覺得是上一代傳下來的“燈火”。但這樣的心態也許也是遭到當權者的打壓,導致我們最先的目標是先保存下來、先學老祖宗的方法慶祝這個那個,好讓後代不會忘記。至於這些語文、節日的意義是什麼,就沒有時間考慮了。當然,在這個高科技時代的衝擊下,如果我們還是停留在【華人要學華文】的悲情訴求下,而沒有新的思維注入,華人語文和文化很快就會遭到實力更強的文化淘汰。這也是我這篇文章裡主要試圖討論的一個論點。

    //我覺得有身份就一定有包袱,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做無國籍寫作人,因為我的寫作是爲了喜愛文學的人,無論國籍身份,文化背景等等。//

    每個作品都有一定的目標讀者群吧?除非是寫一些籠統的“大愛”主題,否則無國籍的作家很難得到所有市場的共鳴。而且不同文化讀者對大愛的看法和表達方式更是不同。


    //其實,我只期望華人社會多看有關文學哲學歷史等讀物,無論是什麽文化背景的讀物(因為單靠馬華文化撐不起一個華人社會的文化修養),這樣的話社會一定有改變。有了這個底,馬華文學一定可以發揚光大。//

    本地華人不注重人文學科如哲學、藝術的養分,也是一個複雜的問題。這裡就不談了。。。

    ReplyDelete
  7. 采薇:

    //當身邊的朋友想要看一些短篇時,我都會大力推薦黎紫書~~
    其實本地文學也沒有很糟糕吧?這兩年在海外華文書市最好賣氣的就是李永業和何國全啊!還有紅蜻蜓的少年長篇小說的成績也不錯啊!//

    采薇你好,歡迎光臨。
    慚愧,我不認識李永業和何國全。紅蜻蜓?我感覺對象就是還在校園的同學。有沒有那些作者,可以出了校園的成年人,還在追看的本地作家呢?因為說到南洋華文文學,機會都是新加坡的代表,沒有馬來西亞的。諷刺的是,小新常被我們數落,說他們注重英語而忽略自己的華文。

    ReplyDelete
  8. Anonymous:

    //我的留學經驗才激起我對馬華文學的興趣。
    剛到台灣認識了不少印尼華人...//

    印尼人的同化問題,就像你說的,至少他們不能看華文了。這是否讓他們失去中華文化呢?我不敢斷言,但你連看都不會看了,我實在不能說你還有什麼中華文化。(當然,有沒有必要保留中華文化、不會說華文會不會比我們有文化,就不是本文討論的重點了。)

    //作為馬來西亞人,不應該只讀馬華作品,應該多看一些馬來文學家,他們的文學貢獻也很不錯,不應該因為語言關係而排擠好的作家。//

    問題是,現在不是有很多馬華文學的作品給我們看。

    ReplyDelete
  9. Alan Tan :

    //把书扫了放上来//

    1. 因為搬家的關係,書我運回家了。否則這篇post就不止出現一位作家的名字。

    2. 我沒有相機或scanner的高科技產品。但在網上Google我說的作家,應該不難找到吧~


    moot:
    //那么多年下来, 独中的中文课本,有多少马华作家的文学作品?节录的又有多少?//

    err。。。這個我不知道也~呵呵呵。。。但馬華文學家的作品在市面上真的很少,主要是本地的閱讀風氣。出文學書?肯定虧死你~寫食譜、算命、成功學的書也許能賺錢,但純文學能賣100本就已經可以慶祝了。

    ReplyDelete
  10. hmm是不是崇洋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文学,哲学和艺术却是我喜欢的东西。Anonymous,Zeus如果有好东西请多多指教。因为我真的懂得太少所以我也不会太高傲。不过真惭愧,我没看过马新文学。

    ReplyDelete
  11. Paul你這樣說言重了,我只是不懂裝懂,亂亂吠的。如果不是上次剛好買到便宜貨,我也不知道什麼馬華文學。不過,崇洋好,我這個漢奸就很努力崇洋。。。呵呵。

    ReplyDelete
  12. http://www.got1mag.com/blogs/got1mag.php

    近期马华作家聚脚处。

    近来花比较多时间看别的书,好久没浏览这网站咯。

    ReplyDelete
  13. 以前有許多不錯的馬華作家,不少去了新加坡,可以看看新加坡的作品

    ReplyDelete
  14. Neoh:
    //近期马华作家聚脚处。//

    謝謝你的鏈接。


    毒箭:
    //以前有許多不錯的馬華作家,不少去了新加坡,可以看看新加坡的作品//

    毒箭你好,歡迎光臨。
    這也是一個很尷尬的問題,為什麼每次被我們批評“崇洋放棄自己華文”的新加坡,會比我們這個“愛華文、中港台外最完整的華文教育體系”的國家,更能讓中文文字工作者生存?

    ReplyDelete
  15. 不过说实在的现在我要看文学都没时间看,就算有我还是会去看西方的文学。。。唉。。。The Catcher of Rye,Animal Farm 和kafka其他作品啊~~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开始看。。。还有村上春树。。。

    ReplyDelete
  16. paul,我現在是有時間,沒錢。(村上春樹系列很鬼貴的),恐怕到我有錢時,就沒時間了。卡夫卡的作品,應該很難懂吧?

    ReplyDelete
  17. 我看村上春树是用Ipad Ebook 看所以免费,卡夫卡也是。不过你看得明村上春树就看得明卡夫卡。他们都是超现实文学派。不过村上春树的挪威之林不太算,其余应该是。其实我觉得看卡夫卡不用太明白,只要你读出他压抑,诡异和荒谬的感觉就可以了。我也不过读过他的《审判》和《变形记》。然后读的时候懂他的人生少少背景即可。

    ReplyDelete
  18. 我在台大中文系,今年看到很多新加坡人來念中文系相信大陸也有很多。
    希望他們越來越多人念中文系,不用靠馬來西亞人去當老師。

    ReplyDelete
  19. Paul:
    //我看村上春树是用Ipad Ebook 看所以免费,卡夫卡也是。//

    我還是喜歡把書抓在手中看的感覺。


    毒箭:
    //我在台大中文系,今年看到很多新加坡人來念中文系相信大陸也有很多。
    希望他們越來越多人念中文系,不用靠馬來西亞人去當老師。//

    你的意思是,台灣、中國的年輕人,念中文系,然後來馬當華教老師?

    ReplyDelete